《电站系统工程》
01 金沙江边的“菩提石”遗址,见证了这段水域的航运历史。菩提石,也称“将军石”,高约四丈,“菩提石”三字刻于石身。石顶砌有高约10米的六角形宝塔,塔身刻有“南无阿弥陀佛”等字样。巨石上的宝塔不仅寄托着船工的信仰,也是往来船只的导航航标。拍摄时,宝塔已毁,而今仅存的菩提石也淹没于水下。摄于云南绥江县会仪镇,2011年12月
02 清朝时期,东川一带的铜是当时国家铸造钱币的重要原材料,铜锭通过金沙江水路出滇入川再北上京城。水富县的新寿村是铜锭出滇入川的最后驿站,铜运古道衰落后,由驿站改成的粮管所也因取消粮食统购统销后闲置,成了老百姓赶场天的拴马场。 摄于云南水富县新寿街,2009年2月
我的家在滇东北的金沙江边一个叫“烟囱坝”的坝子上。坝子不大,一面靠山,三面环水,江水绕着坝子流到东边,转个急弯调头向北流去。
01 金沙江航运史,历练出一代代有故事的航运人。老轮机长康义吉,79岁,读过半年私塾,13岁弄船,1954年考取“领江证”(掌舵证),撑木船时当过领江,跑客轮时做过大副、轮机长,一生与江打交道。绥江航运公司解体后失业,现在码头上替人守煤场为生,每月工资60元。老人穿着严整,做事严谨,身边墙上还用粉笔写着每天的水位变化情况。摄于云南绥江县上码头,2009年10月
金沙江两岸自古“地无三尺平,出门就是山”,老百姓把两岸平点的地方统称“坝子”,“烟囱坝”也因平坦而得名。坝子中间,一条粗麻石铺成的古驿道穿村而过,古道修于何时无从考证,据说,当年清政府将东川一带的铜运往京城走的就是此道,因道上偶有大官走过,久而久之老百姓就把村中的古驿道改叫“大官路”。绕村流过的金沙江,是官府水陆联运将云铜运抵京城,铸造钱币的咽喉要道,有“黄金水道”之称。民间将金沙江下游这条水陆通道合称“铜运古道”。
02 沿河两岸移民陆续搬迁后,过河的乘客锐减,船老板一杯清茶,一张报纸,等候乘客过河。摄于四川屏山县上码头,2010年9月
03 金沙江下游的水运,作为传统交通方式一度是两岸人民生活必需。特别是上世纪90年代初公路交通网发展起来之前,两岸的货物运输、集市贸易、走亲访友,全靠水路,码头、江轮、渡船,成了连接滇、川两岸唯一的航运设施和交通工具,是两岸百姓生活的桥梁和纽带。 摄于云南水富县新寿码头,2009年2月
04 赶集的女人,看着码头上的渡船就要开了,不由分说,从男人手中抢过小猪,向码头奔去。摄于四川屏山县下码头,2007年11月
有官府的疏浚修筑,金沙江下游航运一直发达,古时候上可断续连通永善、巧家,下可直达宜宾、泸州以及长江沿岸。新中国成立至20世纪80年代初,金沙江下游河段的航运达到鼎盛时期,“舟来船往,满河漂木”。
01 金沙江不仅提供了大宗货物的运输和便捷的日常交通,同时还提供了人们休闲、娱乐的方式。沙石码头上收工后喝啤酒,“扯把子”(聊天)的男人天南地北,让河风和酒精消减着一天的疲劳。 摄于云南绥江县建设坝,2008年4月
02 三伏天的午后,茶馆老板会把茶摊摆到金沙江边,到了晚上,茶摊座无虚席,一座难求。泡上杯苦丁茶,听着涛声,江风拂面,消磨着闲暇时光。摄于四川屏山县下码头,2010年9月
03 河谷的酷热,让休闲氛围显得尤为浓郁。夏天,江边,成了免费的“空调”和“氧吧”,连报废的过境公路大桥上下,也成了市民纳凉休闲的地方。摄于云南绥江县大汶溪,2011年7月
01 金沙江下游水运发展数百年,成就了不少的水岸小镇。楼东镇是其中建得最好的古镇之一,石板街,串架房,祠堂、天井遍布两旁。老街搬迁前的最后一个春节,政府张灯结彩迎新年,可人气散了,老街上还是显得格外清冷。摄于四川屏山县楼东镇,2009年12月
02 江边小镇,跟中国很多地方一样,老百姓的精神世界,都有神圣与凡俗的不同的面。端公在为吃斋念佛的老人做法事,以求神灵保佑。 摄于云南绥江县风岩湾,2004年1月
20世纪80年代末,四川凉山连接云南绥江、水富的沿江公路修通,金沙江下游的航运才渐渐被陆运取代而沉寂下来,“铜运古道”的历史被尘封在记忆里。只有江边的铜运码头、纤夫道、菩提石(航标塔),古道上的马蹄印、歇气台、垛子(哨卡),还在述说着“铜运古道”的沧桑与寂寥;两岸的古镇、碉楼、驿站、吊脚楼,还在昭示着“黄金水道”的繁荣与富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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